作为一个未成年人,非法盲人士,张同学知法犯法。他一身酒气蹲在游戏厅外,铁皮卷帘包裹着打烊的店铺。

    班花哭了一两天,张同学撒谎自己的情书也被退回了。班花说要看情书里的内容,张同学Si活拿不出来。他试过半开玩笑地倚在严老师的办公桌边,掀掀作业本,拉拉cH0U屉,说老师不还那他就自己找。严老师坐在椅子上推他不成,同事都在也不好动作太大,很快耳根就红了。

    张同学蓦地停下打闹,凑到他耳边说:「害羞甚麽,我知道你藏在家里了。」

    严老师被耳边的声音猝不及防地扇了个耳光,下意识把脚边的公事包往里踢,不巧被张同学看见。张同学没急着去抢,反而立正站好,提起老师的水瓶去续热水,往里扔掰碎的乾罗汉果。严老师拿着泡好的罗汉果水来上课,张同学见了埋头笑。

    同桌问:「捡到钱了?」

    张同学指了指讲台上的人:「暂时捡不到。」

    有时候他作业做全对,拿着作业簿到办公室找严老师,严老师问他是不是哪里改错了。张同学说没有,然後用嘴型说「花」。严老师会悟过来,用红笔画一朵小红花,画完耳朵也红了。

    等张同学离开,许老师滑着电脑椅飘过来。「最近这张同学怎麽老找你啊?你是不是被他欺负了?」

    学生霸凌老师相对还是少见的,严老师摇摇头继续工作,耳朵的温度半天没消下去。

    小眼镜见张同学拿着簿子偷了蜜似地回到课室,悄悄把人拉到图书馆谈话。

    「你这是把人追到手了?」

    「没啊。」小红花带来的喜悦一下子被冲散。

    「你又被他吊着?」

    张同学抿了抿嘴,「他没有,他也不想。」

    小眼镜瞧不得他这一心护人的样子。「你别一头热,还有一年我们就毕业了,我们会离开,但他还在这教书,你有想过以後吗?他不是吊着你,那有考虑过你们的情况吗?」

    图书馆很安静,大家说话都轻声细语,传到别人耳朵里全是嗡嗡声,听久了会觉得憋得慌。

    小眼镜见张同学半天答不上话来,恨铁不成钢地喟叹:「我当初是度数不够才看上你。」

    张同学蹲在游戏厅门外想,是不是严老师也因为度数不够才不经意对他施以了善意?

    一阵慌乱的声响,玻璃门被打开,在寂静的街道上门铃叮铃铃响特别吵耳。接着铁皮卷帘的小门也被打开,里面钻出来老师。那人头发乱七八糟,明显在接到学生电话前在睡梦中。周六休息日,难得清静的日子。

    老师才刚走近学生便顿住:「你喝酒了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