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培盛垂眼站在一旁,一双颤抖的手藏在袖子中。
他知道,今日能眼睁睁看着季氏死,是他的福气。他自然不会错过她每一声的哀嚎和惨叫。
“你既已知道我去了江南,可否知道我从江南带回来了什么?还是说你一开始就笃定我会在江南丢了性命?”
胤禛说着,从怀中摸出个琉璃瓶,拇指大小,里面有猩红的液体,稍微一晃,在微亮的晨光中闪耀着勾人的橙红色。
只是从季氏跟前稍微晃了一眼,季氏挣扎得越发厉害,一双眼睛几乎要夺眶而出,视线紧紧的跟随着琉璃瓶。
胤禛问:“想必这瓶中所装之物,你心里清楚得很?你该是很久没有尝过了吧。”
说完,再次示意程万里上前。
季氏的下巴再一次合上,只是这一次没有咒骂,更没有叫嚣。她像是一条死狗一般,面带垂涎的望着胤禛,口中呢喃着:“爷,给了我吧。把这个给我,求您了,爷,您给了我,爷叫妾身做什么都好。”
随后,季氏被松了束缚。
方才咬死一口不说的人,如今爬在地上,径直爬到胤禛跟前,也不敢碰他,只是小心翼翼问道:“爷,给了我。你要问什么,妾身,不!奴才,奴才是最下等的奴才,您想问什么,奴才都告诉您。”
“真的?”
“爷,奴才可不敢骗你呢。您如今,就是要奴才去死,奴才也不会犹豫三分的!”
季氏说着,伸出手指捏向胤禛的衣角,却被他狠狠一脚踢开。
岂料,她又迅速起身爬了回来,规规矩矩地跪在一旁,一双猩红的眼睛虔诚地望着胤禛。
“那爷问你,阿宝是谁?”
季氏做忸怩态,捂脸笑得极为羞涩,道:“阿宝?四爷您问阿宝?阿宝是奴才那相好呢。小模样倒是生得几分,可惜是个公公,得不上几分力!”
说完又吃吃笑了起来。
一旁的众人听着皆低垂着头,毕竟贝勒府里的格格与公公对食,不是件光彩的事情。
胤禛并未动怒,似是早就知道般,又问:“他是哪一宫里伺候的?”
“这可不能告诉你。宝公公说了,我与他的事情,天知地知,绝对不能叫第三人知道的。不过爷,您把那个给了奴才,奴才这就告诉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