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什么?”艾岚微笑问道。

    艾岚语气平常,笑容和煦,周遭风元素却停滞不动,包厢安静得都能听到针落地的响声。

    柯蒂士又深吸口气:“从没有能追踪到人的琉璃小人,有的是……”柯蒂士停顿了下。

    “是什么?”艾岚眸光沉沉。

    “是躲进小人中的女王陛下。”柯蒂士说完,下意识观察艾岚的反应。

    艾岚此刻面容堪称平静,只是笑容消失得干干净净。她手指一下一下敲着茶几,每一下,茶几上就被凿出一个深坑。

    毛毛早在艾岚笑消失时,就跳下肩膀,缩在桌角瑟瑟发抖。

    包厢中,除了“嗒嗒嗒”的敲打声,再无其他声音。

    良久,艾岚开口:“我很生气。”

    “我刚刚在脑海里想了一百种方法怎么报复回去。将你打得遍体鳞伤,找你们女王打一架,把维德扔进魔兽森林里,宣布我们老死不相往来,向整个精灵族宣战……我真的想了很多种方法。”

    她讨厌被人戏耍,讨厌得想立刻毁了一切。

    但极度的愤怒喷涌而上后,她头脑反而清明一瞬。

    她不能再犯错了,不能再让情绪冲破理智的牢笼,做出无可挽回的事。

    “我真的很生气。”艾岚又说了一遍。

    她在试图靠重复的诉说冷静下来。

    柯蒂士以为自己能足够从容不迫地处理艾岚的各种反应,但他独独没想到会是这样,看着向来肆意外放的人如此尽力克制自己的情绪,他胸口难得泛起一丝疼。

    在他眼里,艾岚也还是个孩子,意气风发,肆无忌惮,可以鲁莽的冲撞,可以不羁的嬉笑怒骂,做再多不当的事也有背后的种族撑腰。更何况她是龙族,龙天生流淌着暴虐与炽烈的血脉,被激怒时会理智全失,疯狂攻击,绝不会隐忍如此长时间。

    她看上去恣睢任性,实际心中始终有条弦紧紧绷着。

    良久,艾岚开口:“你能先出去吗?我想静静。”

    柯蒂士带着维德走了,临走前留下一句,“这件事是我们不对,你想要什么可以提。”。